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視野:如何改變中國新一代風景園林人的浮躁狀態
“風景園林專業有什么證書可以考?”
“后資質時代企業靠什么發展?”
“艾景獎獲獎證書有用嗎?”
……
這些簡短卻不斷重復的問題,反映了新一代風景園林人的整體狀態,他們在起跑時就充滿狐疑。“浮躁,孤立,不安。”中國建筑設計研究院人才培訓中心電教部主任、艾景獎發起人龔兵華先生如此評價道,但同時認為這些問題是整個社會引起的。
“設計,就是一門妥協的藝術”
今年3月份,中國風景園林學會顧問蘇雪痕先生接受媒體采訪時,公開表示中國景觀園林設計發展迅猛而人才培養相對乏力,指出當前景觀設計停留在美學層面,古樹學、造林學、植物生態學等知識所學不夠。一方面是教學者的前瞻意識,一方面是操作層面的滯后,曾有人直接抱怨設計師不依所學理念進行。或者說,這不是抱怨,而是一種矛盾,一個社會現狀。
我國城市更新過快,部分官僚、專家為了搞政績、博眼球,不注重前期設計的把控、輕易更改設計圖紙,設計師缺乏話語權而背離初心。“很多學生在畢業之初,都曾是躊躇滿志,但堅持下來的人很少。”龔兵華表示,80后、90后這一群風景園林人特別矛盾,想潛心研究卻又不得不向現實妥協。
自2011年“風景園林學”正式成為一級學科以來,高校每年輸出大量的人員,加劇業內競爭;而在此過程中,我國居民群體對設計的認識程度卻并無顯著提高,無法與設計作品建立起良好的互動。一系列消極反饋令他們深受打擊——被甲方折磨,被社會形勢摧殘,從青年才俊的迷之優越到理想與現實碰撞之后的失落和迷茫。
“這確實很殘酷。所以,我們也要做這方面的努力,要把風景園林師的行業地位提升起來,有了話語權就能將設計環節真正重視起來,才能將理論與實踐很好的結合。”龔兵華說道。
“改變,但是要一步一步梳理”
大家都知道堅持不懈終有收獲,可堅持下來的人還是極少,一開始還有力氣給自己加油,可再畫一兩年圖紙就情懷不起來了。環境對人影響極大,人才的培育不只在學校更多的在社會。如何消減新一代風景園林人的困惑與不安,逐步改善風景園林行業環境,艾景獎發起人龔兵華先生針對常見的、典型的問題做如下回答——
問:考什么證好?國內的艾景獎證書有用嗎?
(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。就業與升職是設計師引發焦躁的重要因素,人才與企業的對接程度備受關注,此類問題也是最困擾新一代青年,尤其是學生及畢業生。)
龔兵華:首先我認為一個證書有沒有用,是要根據自身的條件來講。艾景獎不是兩、三年前了,今年已經發展到第七屆,活動已得到了學術、社會、高校的高度認可。目前是中國境內國際化程度最高、展覽規模最大、參會群體最廣、評審團體級別最高的行業盛會,現在已經發展成為建筑學、城鄉規劃學、風景園林學、生態學等多領域跨行業學術研究、生產實踐交流和資源整合推廣的重要平臺。根據我們的了解,艾景獎主要在下面這幾方面發揮作用。
首先說學生獲獎的好處。艾景獎每年舉辦一屆,從2014年開始,對獎項的設置和評審規則做了修正,完全采用與國際接軌的獎項體系,每年都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的大師親自擔綱評審嘉賓。學生組,采用學生現場匯報(就是我們說的路演)、評委現場點評的方式。根據我們的了解,獲得艾景獎杰出獎的寇夢茜同學保送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,有的被推薦到國外知名高校深造等等。這些都是艾景獎助力行業人才培養的有力表現,我們也將會一如既往地堅持把這個大賽辦得更好。
再來談設計師獲獎的好處。艾景獎舉辦每年都會和相關政府、國內外高校合作,來共同舉辦活動。國際上,我們的支持單位包括哈佛大學研究生院、伯克利大學、紐卡斯爾大學、謝菲爾德大學、愛丁堡大學等十幾所世界著名大學,和美國、歐洲等十多個國際行業協會;在國內,也先后得到廈門市政府、蘇州市政府、杭州市政府、重慶市政府、中國建筑學會、中國建筑設計院、同濟大學設計集團景觀工程設計院等諸多部門或組織的大力支持。因此,艾景獎得到全國各地的職稱評審委員會普遍認同,越來越多的設計師要求復制獲獎證書就是最好的例證。
最后談談企業獲獎的好處。住建部2016年全面叫停沒有經過審批的各類評審活動后,各個協會紛紛響應政府的號召,主動暫停或取消各類評選活動。這意味著以后這類活動政府不再伸出那雙無形的手,希望把市場能解決的問題交給市場去解決。現在還有很多招標單位在招標時設立一些條款,諸如獎項是不是國家級,能不能開個證明之類的訴求。我想這些條款已經不適用現在的發展形勢,希望有關部門也要與時俱進,不要設立一些與國家大政方針相左的條款。2017年4月13日,住建部建辦城[2017]27號文件發出,意味著城市園林綠化企業資質全面取消,各地也紛紛出臺招投標環節,不再將園林綠化資質作為硬性條件。我想設計資質取消也是時間問題,因此企業要想發展就必須樹立自己的品牌,以品牌換效益。艾景獎以她豐富的活動已經在風景園林領域處于活動宣傳領先地位,參與艾景獎活動的企業意味著將得到優先推廣,這也是企業發展及品牌美譽度廣泛傳播的很好選擇。
問:艾景獎的含金量如何?
(真正的含金量在于所學知識的多少,但證書是外界檢驗個人能力最便捷的方式之一。因此,社會對證書的含金量尤為關注,也往往會有對比會有糾結。)
龔兵華:這是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,所有的活動舉辦方都不敢輕易地說自己的獎項含金量有多高。我認為一個獎項的含金量如何,要看該活動是否得到行業的廣泛認可,如果這個獎項得到行業高度認可,那即使沒有行政背景,含金量一樣的高。艾景獎是目前國內起步較晚的一個比賽,但是她以公益性為活動風格,公開透明的評審過程闖出了一片天地。經過七年的發展,參賽人數已經越來越多,活動規模也是越來越大,投稿數量已從第一屆的五十多幅飛躍到現在的數千幅。當然,與美國一百多年歷史、歐洲六十多年歷史的獎項相比,才舉辦七年的艾景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艾景獎從一開始就定位為中國人發起的國際獎項,要想把這個定位的大賽做起來,首先要強調大會的學術性、國際性。經過多年發展,成績有目共睹,特別是近兩年大會在國際上的關注程度越來越高。
再來說學術成果。商業理念得到越來越多設計師的認同,但艾景獎仍將學術與市場完全分開,為了保持學術嚴謹、數據權威。每年艾景獎的研討成果都會收入到知網、萬網、國家科學技術圖書館、中國科學技術研究所等權威數據庫,并整理成冊免費發放給相關政府部門、地產公司和高校圖書館,對學生的學術思想建立及專業人士的創作手法都會有很大的影響;包括深圳在內的城市進行更新時,也來我們這里找過相關數據。這是艾景獎研究成果對社會的影響。
問:一個獎項(艾景獎)能改善大環境?
(全球化時代下,環境的含義更為廣泛,不僅包括生態環境和國內行業環境,還包括我國設計師的行業國際地位,促使我國景觀規劃行業的健康發展等等。)
龔兵華:要說一個獎項可以改善大環境那是不負責任的說法,一個活動搞得好可以引領行業發展潮流,通過舉薦精品慢慢影響行業的發展是可以的。
其實,我最初是在中國建筑設計研究院人才培訓中心做設計培訓的,2004年開始了風景園林規劃設計的培訓,截止到2010年一共培訓了5000個左右的景觀設計師。后來培訓的學員多了,大家經常到培訓中心來交流,突然有學員就提議以培訓中心牽頭搞一個活動,當時我就想著在學員之間搞一個景觀設計競賽,并設立獎項取名“愛景獎”,表示熱愛景觀的人聚在一起就是一個平臺了。
2010年12月,我們在海南做一個活動,當時邀請了中國科學院、中國工程院院士、原建設部周干峙副部長參加。在用餐之時,我跟周部長提及“艾景獎”競賽的事情,他聽后非常贊成,當時就跟我說一定要國際化,并建議我們把“愛景獎”的“愛”字改成“艾”,我問其原因,周部長意味深長地說,“改革開放使得中國經濟騰飛,但也帶來了許多環境問題,比如霧霾頻發、交通堵塞、水質污染、土壤污染等,現在到了生態修復的時候了。”我領會了周部長的意思,領導的意思是取“艾”字治療之意。我認為很妙,當年就把艾景獎注冊成了商標。這就是艾景獎的名字的由來,因此也就有了艾景獎的宣傳語“參與艾景獎·助力生態夢”。
今年的艾景獎競賽主題是“城市更新”,由住建部主導的城市更新從“園林城市”到“生態園林城市”、“海綿城市”、再到“智慧城市”,這就是一個城市更新過程,其實都離不開生態融合這一核心。這里還要提到對艾景獎幫助很大的周干峙院士,他提議將“愛”替換成“艾”這一點非常英明,任何地區、時代的城市更新都應抓住這點。我國城市更新速度過快,忽視生態保護、可持續性發展等方面的情況時有發生,導致一系列城市環境問題出現,這也是第七屆艾景獎選“城市更新”主題的原因之一。
前面也有提到,現在新一代風景園林設計人的浮躁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環境引起的。設計作為一個工程項目的入口,其重要性可想而知。事實上,現在這么多環境問題,都是在設計層面出的問題。要從源頭抓起,將環境污染等等問題扼殺在設計階段。每年艾景獎的主題選定,都經由國內外專家團多次研討,緊緊圍繞生態環保這條主線,引導設計師門樹立起生態環保觀念。我想這對環境改善一定會有幫助。
行業發展要靠兩方面的努力,一是教育需要與實踐相結合,做到校企合作辦學,既可增加學生的實踐經驗,又可解決學生就業難的問題,可謂一舉兩得;二是跨行業的融合發展,設計師應該多走出去看看,這樣有利于借鑒新的設計理念,眼界也就開闊了,自然就會設計出經典的作品。艾景獎在這兩方面都表現可嘉,艾景獎每年都積極舉辦校企人才對接,助力人才培養,從去年開始,艾景獎將發展領域擴展到人居環境這個大人居領域,促使建筑、城鄉規劃、風景園林行業的融合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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